這層樓的結構也已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簡單的口字。悶聲不響幫他辦完了事，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討好。

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林業垂頭喪氣：“要是——”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二層三層，顯然是專屬于那些擁有尊貴身份的NPC們的領地。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散。彌羊盤算著，即使他和好大兒聯手，能贏過對方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六成。

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

面前的冰層上站著一個青年，正靜靜打量著他，散落肩頭的半長黑發被風吹亂。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秦非略有遺憾：“好吧。”

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艸！”烏蒙忍不住罵出了口。

他只是又一次想起了剛才，在前一個垃圾站里，那一個接一個掏出來的祭壇。雖然不太明白亞莉安為什么會和一個玩家混成熟人，但NPC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倒是并不討厭面前這個青年。

船艙里的氣氛起初還算輕松，到后來越來越緊繃。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天平兩端的籌碼可就不一樣了。

但谷梁什么也沒有。

“不能怪我吧，要怪也怪刁明實在太討人厭了，我一罵起來就停不下來……”秦非倒是完全無所謂。

……

“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

等玩家仔細打量時，卻又什么也看不見了。

三途接過了林業的話。環繞在彌羊身周的空氣輕微扭曲。

那是個正在蹬著三輪車的佝僂人影，滿頭灰白銀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年紀已經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輪車也破破爛爛, 上面堆滿了塑料瓶和紙板。但秦非聽懂了彌羊的意思，觀眾們卻并不太懂。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

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A級玩家、知名公會的會長，蝴蝶自然不可能屈于薛驚奇的領導之下。

這個詞讓秦非有些訝異，一直以來，他都理所當然地以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喚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從那天在別墅里交談甚歡后，污染源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而且彌羊好歹是A級。

看看對面那雙眼珠子，都快要粘在小秦臉上了。

“如果我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你怎么說。”聞人冷冰冰道。原本空茫一片的雪原那頭，一座漆黑不見邊際的密林正靜謐佇立。尤其是那些本就在看C2版創世之船的靈體，更是紛紛將注意力轉移到了C1版上來。

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傀儡玩家感受到了一陣寒意，緩緩將自己包裹。

有靈體喃喃自語。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彈幕中的討論瞬間熱烈起來。

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屋中家具五顏六色。“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

但也就是一小下下。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上一次來密林里時，秦非在密林中還看到過一些奇怪的紅光，剛才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轉頭就給門上貼了封條。

他們連神廟在哪兒都不清楚。

他碎碎念的話還未說完，林業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這個在玩家們口中會帶來無盡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

兩米多的高差，林業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動靜太大了，聞人隊長好怕它們跳出大雪崩。

那些原本已經消失的裂紋，在血液的浸滲之下似乎又一次出現了，加諸在那片黑色霧氣之上的桎梏松脫。雖然有點憋屈，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認，他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僅憑他們在任務完成時得到的那三言兩語，還不足以下定論。這也就算了。“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