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哦哦對,是徐陽舒。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無人可以逃離。但他不敢。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蕭霄:“???”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對啊……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不過。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原來是這樣!”秦非卻不以為意。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不可能的事情嘛!
作者感言
秦非陡然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