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他會死吧?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那主播剛才……”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我沒死,我沒死……”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
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作者感言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