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著我過來的。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林業幾人的表情當即古怪起來。六個人只能排成長長一條，一個接一個，一路向前。

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正如秦非所說，兩人的確已經到了一樓，踢開門后前方不遠處就是離開大樓的玻璃門。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

壓得緊實的肉泥在水中散開, 濃重的血腥氣順著水面氤氳開來, 甲板上不少游客面露異色。谷梁咬了咬嘴唇：“我一直在觀察，他和黎明小隊的交流頻率從今早起顯著增加了。”巡邏守則里提到的那些令人害怕的東西，什么雙面人、無臉人、紅眼人……

不僅是因為鬼可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然后，在無數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秦非抬起手臂，將刷子狠狠戳在了最靠近他的那座雕塑的臉上！

通風管道內，獵豹玩家選擇了和林業一樣的破壞方式，他同時將三把商城匕首一起甩出，直接將監控的鏡頭射得四分五裂。

腹中十分不恰時地響起饑腸轆轆的鳴叫。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

聞人派遣隊伍中看上去最溫柔無害的女玩家出馬，再次嘗試與NPC搭訕。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同樣，我也得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蝴蝶并沒有看向他，嘴唇輕輕開合，似乎說了句什么。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但他還是一直在扔，機械化的動作能夠降低壓力，讓人平靜。有了光源，觀眾們這才看清，他是從登山包里拿了個可以當充電寶用的應急燈，給手機充了會兒電，這才打開的。

看著他們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丁立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晚間雖然有著遭受鬼怪襲擊的可能，但襲擊力度應該不會太大。”

新安全區？！秦非輕輕舒了口氣。好在安全區對鬼怪的吸引力還在，他們只在最初突破包圍圈的時候受到了一些輕傷，沒跑多久就擺脫了身后的追兵。

——在這座礁石中，一旦走錯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這次是他們輕敵了，若不是小秦仗義出手相救，他們今晚注定要埋骨于林中。

說是協議，卻只空有這么一個協議名，底下連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了，只剩一行簽名欄。

起碼要等他找到機會上過二樓，將王家父母殺人的秘密大致摸清緣由后再說。林業不得不出言寬慰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高級直播大廳作為收費直播點, 雖然每日達成的交易量占據了整個直播交易池的大頭，但人流量卻持續低迷。見鬼的系統在秦非完成隱藏任務后，報出了他的大名，蝴蝶當時就肉眼可見地被氣瘋了。

他在帳篷中環視一圈，見角落有個保溫水壺，連忙拿了過來。“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

那不就是剛才孔思明的樣子嗎？

“……我不知道啊。”應或還陷在陣營突然改變的驚嚇中不可自拔，迷茫道。那種和右邊僵尸本尸跳起來一模一樣的姿勢，是怎么出現在雪怪身上的？！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只是找找東西而已，簡直不要太簡單！

那他們要上哪調查秘密？

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彌羊將書冊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

這個小秦不是剛從D級升上來嗎？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

秦非動作一頓。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靠！

最后干脆一起齊刷刷扭頭看向彌羊。

只是不知為何，看多了薛驚奇笑瞇瞇的模樣后，宋天便總覺得他有些危險。在彌羊眼中，秦非是個運氣不錯、又善于劍走偏鋒的玩家。視野中的景物漸漸模糊了，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些飛蛾。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

黑影在前方不斷閃現，距離秦非一行人越來越近，秦非的眉頭緊了再緊，直到那影子近到一定距離，在某個角度，秦非看清了他的樣子。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兩分鐘，三分鐘。

啪嗒一聲。但晚餐前的饑餓和虛弱也都是實打實的。陶征看過去年的展示賽，甚至，他可以算是彌羊的半個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