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的好孩子,現在還不能去二樓哦。”在離開活動中心以后,秦非轉過身,皺眉望著那佇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物。
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一具尸體。“快來跟我說:謝謝菩薩!”
休閑區內里似乎很是熱鬧,有音樂聲從里面飄出來。從字面上看,死者陣營不會比生者陣營輕松。
回過頭時,卻見彌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復雜眼光望著自己。隱藏任務形式不明,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能夠正式觸發任務的物品。秦非微微瞇起雙眼。
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險的,手中拖著兩把巨大的斧頭, 一步一步踏著雪地而來,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腳步, 兩側是斧頭的拖痕, 像是蟄伏在雪中的蛇。逼仄狹窄的兩側石壁上,到處都是長條形蠕動的蟲。
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最終他得出結論,可行性并不大。
有拆穿敵人的喜悅嗎?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
秦非若有所思。
副本時間滿打滿算,到現在也才過去了不到兩天而已。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
與此同時,手指上的黑晶戒忽地一燙,熱意轉瞬即逝。他居然真的在這里硬生生蹲了半個多鐘頭。現在是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這座雪山那么古怪,大家身上發生的事也那么古怪,連命都快沒有了,居然還有心情八卦?
起初玩家們沒看懂這是什么意思, 直到秦非提出, 這應該是前兩幅畫中那人腹腔內部的內窺圖。
反正晚上不管有沒有怪物來,床底下都是最安全的。這收音機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灰色機殼有數處凹陷,破得不成樣。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抬起頭,看向前方走廊。
柜門拉開一瞬間,比后廚強勁數倍的冷風撲面而來,足足六七具灰白色的尸體出現在兩名玩家身前。
孔思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雙手不斷揪起又松開,將地上的防潮墊一角揉得皺成一團。
對抗賽一共也就只進行了兩天,怎么彌羊就對小秦死心踏地了呢?青年站在房屋一角,被數不清的石膏人像團團圍住,苦惱地輕輕旋轉著手中的黑晶戒指。
“這個也是……就只有小秦還在下沉了。”玩家們緊緊盯著各處,九點過,眾人的視線猛然一晃。“主播已經贏了啊,不用擔心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正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這點并不算多么堅固的帳篷,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能夠將他圈禁在一片僅存的安全的天地里。在和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的瞬間, 秦非的呼吸心跳驟然一窒。
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如潮濕陰雨天潛伏在石板縫隙下的臭蟲一般,令人防不勝防。秦非搖了搖頭。
煩死了!他大爺的!
……
雖然目前看來,最危險的應該是那幾個被公開了的定位的玩家。整整十九個人,卻只有一個帳篷,寢具也只有一套。
一眼看見,便會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門背后必定是個安全游戲。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
他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解掉,便先沖秦非90度深深鞠了一躬:“多謝!”
“看不清。”創世號游輪所在的世界,出于某種原因被神明降下了天罰。有時,在規則世界中,沒有規則才是最致命的。
秦非沒有意見,彌羊也就沒有意見,阿惠他們更不會有意見。
其實秦非撒謊了,他不是民。
谷梁的慘叫聲片刻未停。
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假如遇到怪物或別的突發狀況,玩家們想跑時,是否會被困在這個大坑底下?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
可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玩家愕然:“……王明明?”多么驚悚的畫面!
作者感言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