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左手側(cè)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喂!”
他的誓發(fā)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yè)推測道。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zhuǎn)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旋即又恢復(fù)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地是空虛混沌……”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fā)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妥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然而,很可惜。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fā)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還是會異化?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guān)的時候。“完蛋了,完蛋了。”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fā)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
“……!”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條條的規(guī)則。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jié)局,羅盤的測算數(shù)據(jù)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dǎo)致里人格的出現(xiàn)。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xù)發(fā)揮。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tǒng)那精準的屏蔽。副本給發(fā)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wù)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作者感言
他不信任的樣子太過明顯,秦非居然被問得有點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