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呼——”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他是在關心他!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
三途皺起眉頭。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0號囚徒越獄了!”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秦非訝異地抬眸。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反正他也不害怕。2.夜晚是休息時間。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
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房門緩緩打開。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作者感言
三途道:“會不會是指我們之前打碎祭壇后,刷新出來的那些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