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假如12號不死。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
砰!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我們當然是跑啊。”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只有鎮壓。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作者感言
“先遣的低階玩家有一人卷進了任務里,現在還沒結束,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