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林業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孔思明聽不懂什么是“污染”。就是眼前這個懸崖。

“這次的困難游戲，你可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彌羊：“？”

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

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似乎發生了短暫的扭曲。

這顆陣營之心是秦非直接從王明明的褲兜里摸出來的，道具本身的獲得方法他還沒有弄清。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靈體：“……”老鼠傲慢地一笑。

夜間一起離開的玩家們此刻全都聚在門邊，秦非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這次卻不同。烏蒙的刀尖挑起那一小塊冰，冷風灌入湖水之中。在這頹廢又爽得要命的一天天中，還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這……”彌羊倒抽一口涼氣。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十有八九是去404號房的。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角全是汗水，仿佛剛剛和某樣東西做了一趟激烈的斗爭似的。

但這對于秦非來說并不算什么。

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從她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憤怒來看，十有八九是去逮蝴蝶了。林業：“？”

秦非覺得十分有趣。

可是事實上，副本才剛開始，他們對游戲區的了解太過淺薄了。青年半蹲下，伸手將身下的雪翻開。

亞莉安立志要為自己的新雇主留下一個妥帖能干的好印象，忙不迭跑去聯絡家政服務中心。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讀不懂空氣，丁立嘆了口氣，嘗試轉移話題：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要不你來看看，哪條路能下山？”

他是爬過來的！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

靈體點點頭。

小秦昨晚能夠對他們仗義出手搭救，聞人對秦非的印象好到極致，連帶著看彌羊也順眼起來，對于和他們同行難得的并不抗拒。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秦非會問起也在應或預料之中，他沒多想，苦笑道：“你也發現了啊。”馬尾辮女孩仍就蹲在草叢里不停哭泣，而林業三人則像是忽然不要命了一般，腳步飛快地向她走去。

“陣營轉換成功。”孔思明接過杯子，頭頂的好感度條第N次向前竄了竄。江同在社區里漫無目的地逃竄著。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

蝴蝶可以肯定，以小秦的陰險狡詐，他肯定已經看出瓦倫老頭是和他們一伙的。

終于，秦非在舞池邊緣發現了一些好東西。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塊皮膚正在輕輕顫栗。

可在這個副本里，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秦非卻什么也沒能感覺到。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高級區和普通區沒有太大區別，看到這條走廊了嗎？和昨天一樣，每扇門背后對應著一間游戲室，大家可以根據各自的喜好自行選擇。”林業到底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環節？

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聞人黎明同樣瞠目結舌。

“這是哪里的鑰匙？”他低聲詢問少年。

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