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四人踏上臺階。“現在要怎么辦?”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這究竟是為什么?
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形式嚴峻,千鈞一發!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坐吧。”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這是自然。……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作者感言
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