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這么快就來了嗎?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是圣經。“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兩聲。
真的假的?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還愣著干嘛,快跑啊!!”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村祭,神像。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而他的右手。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沒什么大事。”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太安靜了。也更好忽悠。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作者感言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