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大巴?“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主播是跑不動開始擺爛了嗎?快跑啊急死我了!!”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蕭霄:“……艸。”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鏡子里的秦非:“?”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作者感言
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