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孫守義揮了揮手道。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三途也差不多。
“我沒死,我沒死……”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秦非揚了揚眉。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什么?!!”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相信他?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作者感言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