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其他玩家:“……”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人格分裂。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這樣一想的話……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他們是次一級的。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叮鈴鈴,叮鈴鈴。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去——啊啊啊啊——”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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