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
“他發現了盲點!”
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食不言,寢不語。“到了,傳教士先生。”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工作,工作!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對,下午去看看吧。”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了一聲。
秦非沒聽明白:“誰?”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指南?又來?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原來是這樣。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他嘗試著跳了跳。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作者感言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