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此刻已經(jīng)走到了駕駛位旁。
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房間里有人!
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fā)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難道他們也要……嗎?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jù)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y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
怎么?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喙鈷哌^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蕭霄:……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觀眾們:“……”“快走!”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秦非又重復(fù)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yīng)該去哪里辦理呢?”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tǒng)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蕭霄退無可退。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他忽然覺得。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對面沙發(fā)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將關(guān)系籠絡(luò)得無比熟稔。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下面的內(nèi)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xiàn)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fā)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作者感言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