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蕭霄:“……”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原來如此!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
他逃不掉了!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噠、噠、噠。”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可惜那門鎖著。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