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沉吟片刻后道:“回憶一下,這兩天在小區里,你們有沒有見過類似祭壇的物品?”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
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不看還好,一看卻被狠狠嚇了一跳。
“既然我們大家都進了任務,就說明他的指認是成功的。但分數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低沉喑啞的呢喃在秦非耳畔響起。其實秦非隨身空間里還有兩個小帳篷, 但他又不傻,當然不會一下全拿出來。A級?
薛驚奇道:“大家四處找找,有沒有電話。”但凡看過雪山直播的觀眾,誰不知道,要想打穿這個副本,不死上五六七八個人是不可能的。這才導致她一天下來連一分任務分也沒有拿到。
玩家答:“嗐,你可別提了,中心城的玩家監獄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水泥地大通鋪,拉屎的茅坑就在頭頂……”
被崔冉這么一說,宋天更加害怕了,一顆心臟在胸腔中咚咚直跳,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順著喉嚨掉到地上。
聞人黎明驟然變色:“你想也不要想!”
只是還沒轉身,背后卻傳來一陣幽幽的嘟囔聲。
想到祝宴,應或忍不住撓了撓頭:“要不我們別管其他玩家了?”
“黃色房間是單人游戲,紅色房間是兩人以上的多人游戲,綠色房間是一次性游戲房,當有玩家成功通關后,房間就會消失。”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頭頂的好感度條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
鬼嬰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限,秦非只能從這小東西咿咿呀呀的描述中,勉強得到幾點信息:追他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隔著高聳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奮力掙扎著。
“哈哈哈哈哈哈艸!!”秦非捏著信紙一端,一股腦將話說完。
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
也只能這樣了。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
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你們他媽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個二個都在欺負人!!
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似乎覺得不夠清醒,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
他似乎一門心思想做那個隱藏任務,假如隱藏任務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屬團隊是勝利還是失敗了。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
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
但他沒有想到這棵樹切起來的感覺,會這么……的確不是那么回事。青年摸摸鼻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算嗎?”
寂靜的冰藍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
下一瞬,指節上的黑晶戒驀地迸發出滾燙的熱意!距離最近的烏蒙驀地退后半步。
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老虎一臉無語。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他說那個羊肉粉店的老板看起來很奇怪,但實際上不是鬼。”就像不久前扔復眼翅蛾時那樣,根本用不到半小時,最多耗時5分鐘。“拿去。”
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秦非神態自若地點頭。“哈哈哈哈哈!梅開三度!”
但他體驗了一天,卻有點迷上這種能夠隱藏自己真實面目的感覺了——彌羊本來就是一個很愛披馬甲的人,否則也不會熱衷于頂著各式各樣的形象,在副本中四處作亂。
秦非道。
“臥槽這蟲子怎么往人眼睛里鉆啊!!”可一想到丁立說的,他們最多只剩下兩天,眾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來。
眉心驟然一松。
作者感言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