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所以。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這預感就要成真了。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宋天不解：“什么？”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秦非心下一沉。原來如此。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啊！！！！”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事已至此，說干就干。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還是……鬼怪？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怪不得。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結算專用空間】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去……去就去吧。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這條路的盡頭。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