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你可真是……”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但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引路燈嗎?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蕭霄一愣:“去哪兒?”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現在, 秦非做到了。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一下,兩下。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