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一直?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怎么會不見了?”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作者感言
他剛才還擔心,這玩意兒會不會需要用什么特殊道具才能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