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
什么提示?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他對此一無所知。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丁零——”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快去找柳樹。”
但,奇怪的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神父收回手。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他沒看到啊。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作者感言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