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啊————!!!”而不是一座監獄。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屋里有人。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他們不能再耽擱了。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
……就,很奇怪。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很快,房門被推開。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作者感言
當他聽完秦非的問題后,先是百般不情愿地、極為緩慢僵硬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