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絕不在半途倒下。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蕭霄:“……”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秦非:……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算了算了算了。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十來個。”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他看了一眼秦非。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臥槽!!!!!”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吱——”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你終于來了。”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作者感言
但他也的確在山上見到了不屬于托羅蒙德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