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你不是我們的兒子!”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咯咯。”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他猶豫著開口: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嚯。”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他實在有很多疑問。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門外空空如也。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0號囚徒這樣說道。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NPC生氣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一直?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這樣嗎……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作者感言
他微微錯開些身體,露出掩藏在背后的掛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