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但,現(xiàn)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chǎn),尤其是那本《馭鬼術》!”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lián)系起來。無處可逃。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jīng)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右邊僵尸沒反應。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wǎng)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總之,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y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yī)生,就能找到蘭姆。”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岔道的盡頭。
“社區(qū)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yè),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還是不對。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fā)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huán)節(jié)之一嗎?”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xiàn)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fā)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wěn),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guī)則。
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yè)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秦非盯著那只手。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xiàn)在他自己身上。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作者感言
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