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原來是他搞錯了。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話說回來。“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Ｆ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沒有！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