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在中心廣場中亂竄，躲避著廣場中為數不多的怪物。除了這基礎的通關獎勵, 系統還給了秦非一大堆附加積分。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部的巨大空腔。

“你們進村子里找線索，怎么也不等我？”“也太無聊了。”有觀眾抱怨著。

菲菲：“……”每一個副本都能被他玩成跑酷，這也就算了。

“去，幫我偷個東西。”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

玩家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副本在逼迫他們加快進度。如果秦非能夠順利入住A級區，然后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原本被分散的流量，在幾秒鐘內同時涌入秦非的直播間里。秦非卻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

“唔。”它將視角停在聞人黎明的直播間，靜靜等待著這個自己養成了近兩年的玩家走向死亡。早知道他的粉絲也這么恐怖。

“我的眼睛都快被雪晃瞎了。”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

“你們家和這棟樓里所有其他人家都不一樣，系統不會隨便把玩家投放到一個吳用的NPC身上，王明明家一定有問題。”

小姑娘于是轉過頭，一門心思盯著聞人黎明。“我看著都覺得后槽牙痛……”

就算按概率來說，死者在他們這邊的可能性也偏低。

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

誰也沒看清，他們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聞人閉上眼：“到了。”……有點像人的腸子。

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

深坑邊傳來烏蒙壓低的喊聲，他似乎還不太習慣在水中說話，話語間帶著嘰里咕嚕冒泡泡的聲音。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

王明明的爸爸：“他還想上咱們家二樓。”死人味。

這幾批玩家在完成任務以后，同樣也得到了一些有關于幼兒園縱火案的線索提示。副本好偏心！！彌羊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

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只有秦非站在原地，清透的雙眸微瞇，遠遠看向谷梁身旁那個被冰雪覆蓋的不明物體，眼底神色莫名。反正機會只剩最后一次，不管是誰上，都一樣無法擊落玩具。

“那你叫我們來干嘛？”彌羊一頭霧水。

自然明白這一趟非走不可。

……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

秦非低著頭。

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他說話時，喉嚨里發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緩慢而頓挫。

“怎么了？”彌羊問。

與他對視的玩家紛紛打了個哆嗦。

“啪嗒”一聲。他們舉起手中的鐵皮桶, 將里面粉紅色的肉泥稀里嘩啦地全部倒入了水中。

“快點快點快點！別念了！別計算了，把所有分數全部加給我，然后讓我走吧！！”

谷梁覺得自己渾身的積血都沖到了頭頂。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這些樹的內部似乎是空心的，在大樹旁邊的雪地，殘留有一些古怪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曾經來過。

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在薛驚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雙馬尾在內的幾個玩家上前，拉開了活動室的門。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