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他們跑得實在太快,又沖在最前面,蝴蝶并沒有看清他們, 只以為那些怪物是漫無目的地奔涌向前。
和防護泡泡的功能有些微不同,空間泡泡沒有護盾效果,無法抵擋攻擊,卻能模糊泡泡中玩家的身影,并且將泡泡內的聲音完全屏蔽。副本已經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身上沖鋒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順著鞋幫落進鞋子里面,凍得人腳底都開裂。
毫不夸張地說,狼玩家當時差點昏死過去。
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
他本就坐在孔思明身邊,此刻也不用再挪窩,直接扭頭,對著孔思明道:“喂,你醒醒。”
作為一支富有經驗的團隊,身上的裝備理應更豐富才對。“剛才我巡邏的時候,親眼看見他從前面那棟樓一樓的窗戶里翻出來。”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反正,他們在小區里捕捉玩具,也都是隨心情亂來的。這個被兒子牽走,他們就再去抓個新的,沒什么大不了。
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在讀完紙張上的全部文字內容以后,秦非無比隨意地站到了其中一座面前,語氣十分隨意且柔和地問道:烏蒙愣了一下。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和秦非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按捺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
“活動中心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彌羊皺起眉頭。秦非不經意間發現,他的手腕青了一大塊。“什么意思?”
扭頭看向秦非,就見他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四目相對時抿唇,沖他露出一個溫和柔軟的微笑。一切都十分古怪。銅鏡在狼人社區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
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玩家們只要稍作小心辯,決不存在被怪物圍困的隱憂。
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那蟲長得像是蚯蚓,卻是肉色的,就像一條條肉色的絲帶,針孔大小的眼睛緊盯著不遠處的獵物,它們的行動速度快得驚人,聞人黎明只能不斷地跑。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死了四個玩家,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個之多。“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
應或又不是隊友肚子里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啊。”
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那個小櫻到底藏在哪里???”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見秦非回來,視線立刻轉向他。
什么雪山深處的神秘冰湖。“這些經由余阿婆勸說后加入邪教的居民們,最終全都發瘋了,在社區內做出了各種血腥暴力的事。”她覺得秦非把問題想復雜了。
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路牌!!!林業到底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環節?
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蹲守在一旁樓后的五個人免費圍觀了一場大戲,集體失語。谷梁因此懷疑,黎明小隊已經被小秦策反。
路牌背面的污染嚴重,文字內容也令人心驚肉跳,錯誤的那條路是能夠隨便踏足的嗎?對秦非而言,整個副本內恐怕沒有一個地方,會比王明明家更安全了。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
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兩人異口同聲:“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寶貝兒子!”這句話反而提醒了林業。
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老婆好牛好牛!”
那是一個相框,扁扁的,緊貼在墻面上。爸爸媽媽木頭人似的坐在那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他忽然猛地轉身,動作靈敏地不像話,躲過了那迎面而來的一擊,一溜煙般向著光圈所在的方向跑去!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彌羊差點被直接嚇死!太可惡了!
而走廊上其他的玩家,有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玩家等級不高,上一場直播才剛升到C級,但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人也比較機敏,沿途遇到了幾次怪物,都被他十分靈活地藏好躲開了。這樣一份規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
作者感言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