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蕭霄:“????”……“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可是……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鬼火接著解釋道。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不要擔心。”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啊???”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哥,你被人盯上了!”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作者感言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