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鎮壓。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問吧。”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秦非松了一口氣。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都還能動。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八個人……?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好像說是半個月。”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作者感言
他們這一路見到的房間,顏色各式各樣,但大體上一共只有三個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