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三分而已。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但這里不一樣。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
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然而收效甚微。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他怎么又知道了?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那……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作者感言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