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再過來！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孫守義：“？”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他快頂不住了。“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秦非搖了搖頭。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嗯。”秦非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蕭霄：？？？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鬼……嗎？

是那把刀！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