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很可能就是有鬼。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對抗呢?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
彈幕中空空蕩蕩。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生命值:90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徐陽舒:“……”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秦非沒聽明白:“誰?”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作者感言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