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
工作,工作!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你、你……”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他示意凌娜抬頭。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作者感言
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