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蕭霄是誰?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黏膩骯臟的話語。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那就是義莊。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更近、更近。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圣嬰院來訪守則》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那是一座教堂。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或許是倒霉會傳染。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作者感言
【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