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但也不一定。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不愧是大佬!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不能退后。
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這么敷衍嗎??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秦非:“……?”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快走!”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
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作者感言
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