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不買就別擋路。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都一樣,都一樣。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就,還蠻可愛的。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艾拉愣了一下。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這是2號的?!彼?指了指那個滿的。因為這并不重要。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p>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秦非眨了眨眼。原來如此。
緊接著。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毖矍帮h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真糟糕。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假如是副本的話……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對對對?!笔捪鲈谝慌匝a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毕氲竭@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又是和昨晚一樣。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眾人面面相覷。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毖@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敝钡接捌Y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倍Y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作者感言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