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并不想這樣。

秦非眼帶朦朧地皺起眉。彌羊從鼻腔擠出一聲冷哼。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邪門。下山比上山更難，許多難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著下，隨著時間的流逝，衣飾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漸衰減。

“這，就是我在開幕儀式上所要宣布的全部內容。精彩游戲正式開始，最緊張、最刺激的動物表演，盡在創世號游輪！現在，請大家和我一起，盡情歡呼吧——！！”“這是哪里的鑰匙？”他低聲詢問少年。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

“對，就是消失。一上二樓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他們親口說的。”蕭霄道。

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秦非耳邊嗡嗡直響。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獾隊伍中，一名獵豹頭套的男玩家走在最前。抬起頭時，只看見一條空蕩蕩的，四處都是殘尸碎雪的峽谷。

此時此刻，有著這樣疑問的人并不止林業這幾人。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

“把這幾個球收起來吧？”彌羊回過頭，看見秦非正盯著天花板一角發呆。

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

那是不是說明，另一個算不上友軍？應或也跟著挪了一點。

觀眾：“？？？”

“走。”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非常優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

彌羊：“？？？你想打架？”

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他抬起頭望著夜空，將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著溫度：“是不是起風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嗎？”“看不清。”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可它們就愛擠來擠去。

“陣營轉換成功。”黃狗頭套遮住了玩家的神態，但即使不看他的臉，從他的表現中，已然清晰展示出了濃濃的恐懼。相比于這二人來說，秦非的心情卻要輕松愉快得多。

只要死者不在他們其中，他們必定一致對外。“我們出來的時候，那波人就已經在圈欄區門口了。”假如被其他玩家發現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

不說別的，他們小隊的人在背著他的時候都已經喊過不知幾遍了。就在老頭抱住他大腿的一瞬間，蝴蝶便猛地蹬腿，將他狠狠踹開了！

“這個手機有問題，里面很多軟件都打不開，應該是副本做了限制。”假如他不是一路跟著秦非，現在絕對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亞莉安從蝴蝶天賦技能的殘忍、通關副本的不擇手段、以及想方設法折磨玩家的陰暗心理等種種角度出發，將蝴蝶從頭到腳批判了一遍。“這，就是我在開幕儀式上所要宣布的全部內容。精彩游戲正式開始，最緊張、最刺激的動物表演，盡在創世號游輪！現在，請大家和我一起，盡情歡呼吧——！！”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游戲規則】：

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噗通——”

秦非笑瞇瞇道：“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負責人。

“……你是一位，來自Y大的學生。出于興趣你在大，一入學時……///便報名參加了學校的登山社團。”

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社區夜間巡邏隊一共有6個向外招聘的名額，其中三個被一支三人玩家小隊在白天時就已經拿下了。

蝴蝶垂眸，漆黑無波的瞳孔中倒映著腳旁那人的影子。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似乎也很期待著能夠盡快看見自己出現在眼前。

這似乎就是玩家們先前在神廟門外看見過的紅色火光。秦非會將羽毛收起，純粹只是出于一個簡單的原因。這在副本中被污染的玩家身上都是很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