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漸漸的。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唔,好吧。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僵尸。“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作者感言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