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xùn)一頓!鬼火摩拳擦掌。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guī)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據(jù)說,這個術(shù)法的發(fā)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jié)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秦非皺起眉頭。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zhuǎn)身,低聲呵道:
出什么事了?循環(huán)往復(fù),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fù)了原位。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秦非但笑不語。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yīng),也有點懵。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dāng)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只是,現(xiàn)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xiàn)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和煦。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tǒng)飛快接話: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rèn)為。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qū)?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他是怎樣完成規(guī)則安排的任務(wù)?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是鬼火。
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xiàn)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wù)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fēng)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啊——————”“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三途看向秦非。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zhuǎn),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為什么呢。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yè)、鬼火和三途。“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p>
秦非反應(yīng)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shù)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lǐng)。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xiàn)在那里。
正在觀看直播人數(shù):13(5分鐘內(nèi)下降30%)觀眾嘆為觀止。
“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p>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逼?余幾人見狀一愣。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