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鬧鬼?”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叮鈴鈴——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砰!”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秦非:“……”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我知道!我知道!”
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他清清嗓子。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作者感言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