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小秦。”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林業也嘆了口氣。他們是在說: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小蕭:“……”
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這樣嗎……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蕭霄一愣:“什么意思?”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作者感言
死者需要隱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