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蕭霄倏地閉上了嘴。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鬼火:麻蛋!!“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上天無路,遁地無門。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不行了呀。”趁著他還沒脫困!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草。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沒有人想落后。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
作者感言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