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又是這樣。
聽了林業的話,秦非眉梢微挑。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玩家一共有16個人。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作者感言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