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很難看出來嗎?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不。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導游:“……”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啊!”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R級對抗副本。“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秦非挑眉。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雖然是撒旦主動詢問,卻總是對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將這資格施舍給他們。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
作者感言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