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你大可以試試看。”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林業一怔。“不要。”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在第七天的上午。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

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再來、再來一次！”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啊——啊——！”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

50、80、200、500……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