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這手……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嗐,說就說。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鏡中無人應答。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神父有點無語。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蕭霄一愣:“玩過。”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作者感言
“只要你們愿意加入死者陣營,我有辦法,幫你們轉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