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守英嗎?”林業問。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很顯然。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六個七個八個。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秦非心中一動。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
“拿著!”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第32章 夜游守陰村(完)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死夠六個。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作者感言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