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可又說不出來。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真的好香。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是這樣嗎……”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靠,神他媽更適合。”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這樣當然是不行的。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秦非:“……也沒什么。”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砰!”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作者感言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